刘海粟

【人物】发布于2023-07-04 19:26:06 阅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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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生平编辑本段

      刘海粟 刘海粟(1896—1994),中国书画家,艺术教育家。专长国画、油画、书法、诗词。曾任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名誉院长,上海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顾问。英国剑桥国际传略中心授予“杰出成就奖”。意大利欧洲学院授予“欧洲棕榈金奖”。

      人物年谱

      1896年3月生于江苏常州(毗陵:常州古地名)。擅长油画、国画、美术教育。自幼酷爱书画,十四岁到上海入周湘主持的布景画传习所学西洋画。

      1910年在乡里办图画传习所。

      1912年11月与乌始光、张聿光创办上海图画美术院(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前身)担任首任校长。首创男女同校,得蔡元培等学者支持,采用人体模特儿和旅行写生。

      1918年到北京大学讲学,并举办第一次个人画展。

      1919年到日本考察美术教育,回国后创办天马会。

      1920年10月赴日本出席帝国美术学院开幕大典,回国后著《米勒传》《塞尚传》等介绍西洋艺术。

      1927年走日本,与日本画界人士交游。

      1929年赴法国、瑞士,油画《森林》《夜月》等应邀展出于巴黎蒂拉里沙龙。国画《九溪十八涧》获得国际展览会荣誉奖状。

      1931年在法国巴黎克莱蒙画堂举行个展,在上海、南京举办个展,编译《世界名画集》。

      1933年赴德国筹备展出“中国现代绘画展览”。

      1929年遍访法国、意大利、瑞士、比利时等国考察美术,与毕加索、马蒂斯等画家交游论艺。作品入选法国秋季沙龙与蒂勒黎沙龙,国画《九溪十八涧》获比利时独立百年纪念展览会荣誉奖,出版画册《海粟油画》。

      1931年在德国法兰克福大学中国学院讲授中国绘画“六法论”,举办“刘氏国画展览会”。

      后又在巴黎克莱蒙画堂举办旅美画展,作品《卢森堡之雪》为法国亦特巴姆国家美术馆收藏。回国后,在上海、南京等地举办个人画展,后又先后应邀在德国、英国、印尼、新加坡等国举办画展。

      1938年应中华书局之约,写成八十万言的巨著《海粟丛书》六卷。

      1940年主持中国现代名画筹赈展览会,并在雅加达、吉隆坡等地展出。

      1947年在上海“中国艺苑”举行个展。

      1949年后历任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校长、南京艺术学院院长、教授。

      1952年任华东艺专(现南京艺术学院)校长,后任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并致力中西绘画。

      1957年在上海美术馆举办“刘海粟油画国画展览会”。

      1979年文化部、中国美术家协会举办“刘海粟美术作品展览”。

      1981年意大利国家艺术学院聘任为院士,并颁赠金质奖章。

      1988年在上海美术馆举办“刘海粟十上黄山画展”。

      从艺经历

      刘海粟,江苏省武进县青云坊村人。刘海粟6岁读私塾、酷爱书画。

      14岁到上海,入画家周湘主持的背景画传习所学西洋画。

      1912年在上海乍浦路创办现代中国第一所美术学校——上海国画美术院(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前身),任校长,招收了徐悲鸿、王济远等高材生,并冲破封建势力,首创男女同校,增加用人体模特和旅行写生。

      1918年到北京大学讲学,并第一次举行个人画展,受到蔡元培、郭沫若的称赞。

      1919年他到日本考察绘画及美术教育,并出席日本帝国美术院第一次美展开幕式,回国后创办天马会。

      1920年10月代表中国新艺术界,赴日本参加帝国美术院开幕大典,和日本画家藤岛武二、满国古四郎、桥本关云等交游论艺,其油画作品备受日本画坛重视和推崇,被称为“东方艺坛的狮”。

      回国后,充实了美术院的课程和设备,成为当时国内美术最高学府,并著有《米勒传》、《塞尚传》,介绍西洋艺术,颇有影响。

      1927年受军阀孙传芳迫害通缉,逃亡日本。朝日新闻社曾为他在东京举行画展。

      1938年春回上海,应上海中华书局之邀,写成八十万言的巨著《海粟丛书》六卷,分《西画苑》、《国画苑》、《海粟国画、海粟油画》三部分,画论精辟,广为流传。

      1929年刘海粟赴欧洲考察美术,遍访法兰西、意大利、瑞士等国名胜,三年间创下近百幅美术作品,曾两次入选法国秋季沙龙、蒂勒黎沙龙,受到巴黎美术界好评。曾与毕加索、马蒂斯、焚钝根等画家交游论艺。巴黎大学教授路易、拉洛拉著文称誉他是“中国文艺复兴大师”。

      1930年比利时政府聘他任比利时独立百年纪念展览会美术馆审查委员,其国画作品《九溪十八涧》获荣誉奖,并出版画册《海粟油画》。

      从1931年到1949年他大部分时间在国外,经常举办画展及讲学。

      解放后曾任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校长,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名誉院长。

      1981年被聘为意大利国家艺术院名誉院士,并被授予金质奖章。

      1931年他去欧洲讲学时曾在巴黎巴莱蒙画堂举办旅欧美展,法国政府买了其杰作《卢森堡之雪》,珍藏在特巴姆国家美术馆中。解放后他的作品多由国家收购。

      模特儿事件

      刘海粟1914年,在自己创办的上海美专破天荒地开设了人体写生课,

      最初只聘到男孩为模特儿。1917年,上海美专成绩展览会,陈列人体习作,某女校校长看后谩骂:“刘海粟是艺术叛徒,教育界之蟊贼!”一时舆论界纷纷扬扬,群起而攻,刘海粟则干脆以“艺术叛徒”自号自励,一如西方“野兽派”之先例。1920年7月20日,聘到女模陈晓君,裸体少女第一次出现在画室。然而,世俗的议论却令刘海粟伤心,有人说:“上海出了三大文妖,一是提倡性知识的张竞生,二是唱毛毛雨的黎锦晖,三是提倡一丝不挂的刘海粟。”更严重的是他听说江苏省教育会要禁止模特儿写生,1925年8月22日给江苏省教育会写了公开信,为模特儿申辩。上海市议员姜怀素读了刘海粟的信后,在《申报》上写了呈请当局严惩刘海粟的文章,刘海粟立即写文章反驳。不料,上海总商会会长兼正俗社董事长朱葆三又向他发难了,在报纸上发表了给刘海粟的公开信,骂刘海粟“禽兽不如”。

      人体写生

      一天夜里,美专的画室被流氓捣毁了。孙传芳对刘海粟也甚为恼怒,当即下了通缉刘海粟的密令,又电告上海交涉员许秋风和领事团,交涉封闭地处法租界的美专,缉拿刘海粟。急得刘海粟之师康有为一天三次去找他,劝他离开上海,他坚守美专不离寸步。法国总领事认为刘海粟无罪,尽管许秋风一再交涉,并不逮捕刘海粟,领事馆为了让孙传芳下台阶,只好在报上登了一条消息,说孙传芳严令各地禁止模特儿,前次刘海粟强辩,有犯尊严,业已自动停止模特儿。

      这个叫刘海粟的画家,因为这一事件从此名扬天下。当年,刘大师因为在上海美专开模特和人体画作之风,招致物议与威胁,曾发出“我反抗!我反抗!我们的学校绝不停办!我刘海粟为艺术而生,也愿为艺术而死!我宁死也要坚持真理,绝不为威武所屈”的坚定誓言,表明自己艺术追求和不向世俗妥协的决心。

      除此之外,1918年刘海粟起草《野外写生团规则》,亲自带领学生到杭州西湖写生,打破了关门画画的传统教学规范;1919年响应蔡元培之号召,在美专招收女生,开中国男女同校之先河。他在现代美术教育史上创造的数个“第一”,至今仍有意义,而且这种意义早已超出美术史和教育史本身,从一个侧面展示出中国社会告别传统走向现代的曲折里程。感恩蔡元培刘海粟曾在写给蔡元培先生的一封信中写道:“尝自傲生平无师,惟公是我师矣,故敬仰之诚,无时或移”。他还多次对朋友说过“世无蔡元培,便无刘海粟”。他如此敬仰蔡元培,是因为他高举新兴美术大旗,在拓荒者道路上艰难地爬行前进的历程中,蔡元培给予了他激励和支持。1921年深秋,刘海粟希望到北京去画些北国风光,也想面聆蔡先生的教诲,就给蔡先生写信。蔡就邀请他到北大画法研究会去讲学,给他定的讲题是《欧洲近代艺术思潮》。为了去北京,刘海粟认真刻苦准备讲稿。12月14日,他乘三等火车北上,这是他首次进京,也是他首次见到蔡元培。蔡谦和博大的胸怀,对年轻人的关爱信任,给了刘海粟深刻的印象。这次进京,使刘海粟结识了李大钊、许寿裳、经亨颐、胡适、梁启超、徐志摩、陈独秀。蔡把他安排在北京美专教师宿舍居住,又让他有机会与蜚声北国画坛的姚茫父、陈师曾、李毅士、吴法鼎等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讨论文艺思想,评说中外名作。他们陪他逛王府井、琉璃厂、荣宝斋,获得了石涛那张《黄山图》。这期间,他每天外出写生,在北京画了《前门》《长城》《天坛》《雍和宫》《北海》《古柏》等36幅画稿。蔡元培看了他的画稿,很高兴,准备为他举办个展。但有人在他面前说刘海粟的坏话,讲他的画不行,蔡元培相信自己的目光,亲自撰写了《介绍画家刘海粟》一文,作为画展序言,并发表在《新社会报》和《东方杂志》上。

      结识贵人

      蔡元培在刘海粟的人生艺术道路上,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刘海粟后来之所以能成为一代艺术宗师,中国新兴美术的奠基人,与蔡元培对他的支持和提携是分不开的,在刘海粟的人生关键时刻,他给予了坚定的支持。最重要的是他帮助海粟到欧洲考察艺术和促成了柏林中国画展。

      这两件事对刘海粟的艺术人生非常重要,可谓转折和升华。蔡还是刘海粟的艺术知音。在刘海粟的藏画中,有很多他的题跋。海粟终生感激他,蔡去世后,为了纪念蔡元培,刘海粟在美专设立了蔡孓民先生纪念奖学金,建立了蔡孓民美术图书馆。

      艺术叛逆

      称颂梵·高呼吁多出“艺术叛徒”

      1925年1月10月,画家刘海粟大力向国人推荐生前潦倒,死后荣耀无限的荷兰大画家梵·高,称他为“艺术叛徒”。文章中说:“非性格伟大,决无伟大人物,也无伟大的艺术家。”

      欧游

      1929年2月,在蔡元培的帮助下,他以驻欧特约著作员的身份,到欧洲考察美术。这是他在人生道路上的一大转捩点。在历时两年半的时间里,刘海粟游历了意大利、德国、比利时、瑞士等国的名胜古迹,观赏了希腊罗马文艺复兴以后的杰作。旅欧期间刘海粟在卢浮宫临摹塞尚、德拉克洛瓦、伦勃朗等名画,作油画风景、景物、人物写生近三百幅作品,1929、1930年两次入选法国秋季沙龙。这对西方艺术家来说也是很高的门槛。而且他第一次入选秋季沙龙的作品《北京前门》,是他27岁时在国内画的。他仅仅凭借对西方油画间接的资料了解,就能如此到位地把握到其技巧和神韵,殊为难得。1931年3月,应德国佛兰克府大学中国学院的邀请演讲中国画学,并举办个人国画展览会。欧游期间,刘海粟曾与毕卡索、马蒂斯等画家交游论艺。巴黎美术学院院长贝纳尔在巴黎克莱蒙画院为他举办了个人画展,展出他在法国、瑞士、比利时、意大利、德国所作的画四十幅,其中《卢森堡之雪》为法国政府购藏于特亦巴尔国家美术馆。1932年10月回国后,刘海粟旅欧作品展览会,先后在上海、南京举行。展览16天,参观者达十万余人。1933年秋,刘海粟第二次赴欧,他先后在德国普鲁士美术院讲《中国画派之变迁》,在柏林大学东方语言学校讲《何谓气韵》,在汉堡美术院讲《中国画家之思想与生活》、在荷兰阿姆斯特丹讲《中国画之精神要素》、在杜塞尔多克美术院讲《中国画与诗书》等多次演讲,生动而广泛地将中国传统艺术特点向欧洲介绍和宣传。两次旅欧,刘海粟的足迹遍及整个欧洲,获得了空前的声望和荣誉。

      十上黄山

      刘海粟一生最爱黄山,一生最重要的作品也多以黄山为题材,可以说黄山是海粟艺术的源泉,海粟给黄山增添了艺术内涵。从1918年第一次跋涉黄山到1988年第十次登临黄岳,跨度达70年之久,几乎包括了刘海粟一生的艺术实践活动。单就70年来十上黄山的壮举,就破了历代画家的登临纪录。而他以黄山为题材创作的作品,包括速写、素描、油画、国画,总量蔚为壮观。他在十次登临中体现出来的不断攀援、不断超越的品格精神,更可令人敬佩,引作启迪。

      全国解放后,刘海粟于1954年第六次登临了黄山。这次黄山之行别有意义,当时巧遇山水大家李可染,而李可染此时正进行自己艺术生涯中的一场革命,即通过写生活动,以“师造化”来改造中国画的形式、内容与笔墨体系,李可染一生的艺术成就正是奠基于这一时期。刘海粟对这位昔日的学生,今天的同道所取得的成就十分推崇,常常结伴写生、畅论艺事。他在1988年所作《黑虎松》一画上题记道:“十上黄山画黑虎松并遇李可染,1954年夏与可染同画黑虎松及西海,朝夕讨论,乐不可忘。今可染已自成风格,蔚然大家,松下忆之,匆匆三十四年矣。”从艺术面貌来看,刘李各不相同;从气质而论,俩人也大相径庭。但以艺术创作的态度取向及对生活、对大自然的认识观论,俩人却是相当的一致。刘海粟六上黄山的50年代,正是新中国百废待举,百业待兴,万众一心,力争上游的火热年代,他受新时代精神的感召鼓舞,以饱满的热情、旺盛的创造力积极、自觉地进行自己艺术的跃进,他一生艺术的重要转变也正发生于这一时期,可视为发展期。

      刘海粟再上黄山是80年代了。1980年、1981年他七上、八上黄山,此时的他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他的艺术也在新时代里迎来了新的春天。他创作了大量泼墨、泼彩黄山图,同样来自对景写生,与过去作品相比主观成分明显增多,注重精神描写与气韵的表达;手法上以“骨法用笔”的中锋线条构建骨骼,用墨或彩泼洒晕染以助韵,兴会所作常常笔墨酣畅,气势夺人,可谓“墨气淋漓幛犹湿”、“笔所未到气已吞”。此时作品已真正代表了他的艺术风格,可以说是他一生艺术实践与人生体验的自然结果——“人画俱老”、“瓜熟蒂落”。应为成熟期。

      1982年刘海粟九上黄山,仍创作了大量的国画油画

      作品,艺术上进一步提升,可谓“渐老渐熟,愈老愈熟”。而作为创造者的刘海粟却从不服老,画中常题“年方八七”,表示自己还年轻,正好用功。1988年7月,刘海粟第十次登上黄山,实现了他十上黄山的夙愿,也完成了他一生艺术探索的历程,攀登上了艺术的“天都峰”。刘海粟在十上黄山的近二个月的时间里,到处写生,作画不辍,每每被黄山瞬息万变的云海奇观所激动,他深情地说:“我爱黄山,画天都峰都画了好多年,它变之又变,一天变几十次,无穷的变化……我每次来,每次都有新的认识,有画不完的画。”黄山云海的奇幻变化给了刘海粟艺术的灵感,刘海粟以“不息的变动”创造了无限的新黄山;十上黄山,每创新意,实现了艺术与思想境界的跃进并与自然浑沦为一片化机。刘海粟的创造精神与黄山的自然风貌相契合,已融为一体。

      争议

      2005年,近代美术教育的先驱人物周湘的孙儿周传写了万言长文,揭露“洋场恶少”刘海粟的劣迹:刘本纨袴子弟,1909年在光绪帝内廷画师周湘创办的上海布景画传习所中学画两个多月,因调戏周宅一名丫头而被开除。

      刘怀恨在心,买通文化稽查部门诬指画院没有注册,继而怂恿税务稽查部门胥吏以偷漏税收罪名强行封闭学校,又指周湘教学生画模特儿为“藏污纳垢”兴讼。刘唆使黑社会流氓砸烂画院门窗课桌,把学生赶出校门。最令人发指的是把周湘打成重伤,七孔流血,肋骨折断。在讼事审理过程中,刘海粟奸占周湘的丫头孙姝,且一再迷奸周夫人孙静安个人

      创作经历

      1955年的《黄山白龙桥》则墨彩兼泼,1975年的《黄山图》、《黄山狮子峰》等为大泼墨、1972年的《山茶锦鸡》为重彩、1966年的《黄山云海奇观》、1975年的《江山如此多娇》为大泼彩,泼墨泼彩的绘画风貌逐渐呈现出来。

      1972年的《褪却红衣学淡装》,已开始用石青泼彩荷叶制造出斑驳陆离的油画效果,有着强烈的厚重感,成为他绘画风格的突出表现(七十年代后期、八十年代又有《重彩荷花图》、《荷花鸳鸯图》、《粗枝大叶图》等,都是重要的泼彩荷花作品,构成泼彩荷花的系列)。至此,到七十年代中后期,刘海粟通过十几年的摸索和实验,已经探索出较为熟练的泼墨泼彩绘画方式。

      创作开始

      刘海粟从五十年代中期以后就开始泼墨泼彩的创作,直致去世,前后共延续了四十多年的时间。刘海粟早在三十年代就曾进行过泼墨山水的创作,但同泼彩结合起来,有意识进行绘画创作的实验时,则是五十年代以后的事情了。五十年代后期、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前期(1957—1976年)是刘海粟泼墨泼彩的形成酝酿期。五十年代,刘海粟曾在一个收藏家那里看到四幅董其昌临摹张僧繇的没骨青绿山水,设色奇古,使他非常吃惊。董其昌没骨青绿山水色彩的古艳雄奇,给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一临再临,如1956年曾临《没骨山水》一次,1969年又背临一次,他说:

      五十年来,我多次临过董文敏的重彩没骨山水,那种色调的处理,引起我泼彩的幻想。(《从师到友画黄山——黄山谈艺录选载》)

      灵感来源

      董其昌没骨山水的出现,对刘海粟晚年的绘画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一时期,刘海粟不仅临写董其昌的没骨青绿山水,夏圭、徐渭、石涛、朱耷等人的作品,他也多次临写,并且还不止一次默写黄山,临写前人有关黄山的作品。这都为他未来的泼墨泼彩、泼彩黄山作了准备,所以他说:

      没有这些实验、酝酿,后来的大泼墨、大泼彩都不可能出现。(《从师到友画黄山——黄山谈艺录选载》)

      并自豪地说用大泼彩写黄山是他的大胆创造,推进了晚年的重大变法。

      深度创新

      刘海粟是在“青绿”、“水墨浅绛”、“泼墨”基础上接受油画的某些技法并融会贯通创造出来了大泼彩绘画,有着从实验摸索到逐渐完善的过程,经历了从构线泼染到放笔泼染的变化过程,写意化的程度进一步加强。如此一时期的《杭州灵隐》,除墨笔之外,间以没骨画法或色笔勾勒,已经具有泼墨泼彩的雏形了,

      晚间创作

      刘海粟晚年的泼墨泼彩绘画,多从写生中得来,他非常善于捕捉大自然中的大美、壮美境象,将其作为绘画的表现对象,于雄奇幽深的境象中蕴涵着自己对世界的深刻感受。早晨、落日的情景、雨雾晦明、阴云密布而亮光突然照射的情景,晴日下空气跃动的情云烟飞动、变灭情景、霁散云收情景以及红云、青烟、紫霞、流霞、紫雾、阴影、飞光、流光、云光、团光、水光、湿光、流光、清光等种种流动的物象,青嶂、碧峰、紫树等静谧挺立的万千物象,都成为他关注的对象,在大自然瞬息万变的境象中发现包孕的大美境象,营造出烟云吞吐、迷茫空蒙的艺术世界,给人“神光离合,乍阴乍阳”、“黑入太阴”的迷离恍惚之感。当然,这些奇伟境象多来自于他在大自然中的亲临深感,将之纳入画面之中,如他记载自己的一次黄山写生经历:

      深秋,我来到光明顶气象站,想画天都与莲花的背影……突然一阵旋风把雾幕撕开,天都莲花雄姿矗立,英姿非凡,云间几缕残阳光照,把火一样红漆涂在山上,背阴处铁青的巨石出现紫绛色,树林的绿色块面上晕着鹅黄……我画了一张泼彩。(《从师到友画黄山——黄山谈艺录选载》)

      刘海粟的泼墨泼彩绘画具有强烈的光色效果,他对后期印象派塞尚、梵高、高更、雷诺阿、莫奈乃至野兽派马蒂斯等西方现代画家的绘画成分都有所吸收,用到泼墨泼彩上来,用色大胆概括,创造出斑驳陆离、绮丽幽深的光色效果。他的泼墨泼彩是对自然物象的高度抽象,空气和光影,也在画家的笔下得到幻化,有着极为强烈的真实感。刘海粟的泼墨泼彩不仅有强烈的光色效果,更有高度写意化的笔墨语言。他始终注重意境和笔墨的高质要求,注重骨法用笔与随类赋采的两向融合,把青绿山水与水墨写意结合起来,把用线造型及泼墨泼彩的表现性因素结合起来,构线为骨,泼墨泼彩。他的笔墨首先是为造型服务的,然后才具有独立审美意义的内容,他的笔墨往往通过山石树木等具体的物象而呈现出来的深邃内容,如果离开具体的情境和物象,离开写生对象,刘海粟的泼墨泼彩中笔墨独立的审美内容便无从谈起,这是他最为主要的绘画特征之一,蕴涵了东西方绘画的构成要素。

      刘海粟对于中国文人画曾进行过深入地研究,直到晚年仍然热情不减。如他对五代画家关同能用淡墨波状组织表现出空气的幻觉,惊讶不已,不时地加以领会,将其经验融化到自己的绘画之中。他对南宋时期的淡墨晕染、明代沈周的青绿山水的笔墨特点以及唐寅的文秀画风,也都能平心静气地加以领会学习。即使对于当时抨击甚力的四王绘画,也能辩证地看待,将以四王为代表的正统绘画中的优秀成分加以继承,如对王原祁如飞如动的中锋用笔,在写生中改造利用,成为长线大皴与渲染之法综合运用的主要国画写生方法。他非常注重物象轮廓的安排,将明清传统绘画中的皴法作大幅度减少甚至不皴,而主要保留中锋勾画的轮廓以及少量皴线,这就为赋色填彩乃至泼墨泼彩提供了充足的画面空间,甚至不惜五六次泼墨泼彩,以求其厚重效果和墨色、色彩的层次丰富。刘海粟泼墨泼彩画的出现,从一定的角度看,当是明清绘画的继续向前发展,正是在深刻认识古代传统的基础上进行的积极变革,不仅仅是受到外部文化压力后的剧烈变革使然。当然,张僧繇不用勾勒之法而直接以青绿、朱粉等进行创作,直接以重色染出阴阳光暗而成的没骨法也直接启发了他大胆变革。积极吸取西方的绘画观念,保留传统的骨法用笔,以长线造型,演变出泼墨泼彩的法度。

      人物书法

      艺术大师刘海粟以画名世,唯为画名所掩,人多不知他的书法造诣亦深,早为行家称道。

      从新加坡作家周颖南先生处得见大师用毛笔写在皮纸或宣纸上,致他的三十九封,共约六万言的长信,使我们对大师的行草书法有了比较完整的认识。大师这些书信作于“文革”后期尚不能公开作画的禁锢期间,因时间比较充裕,且是写给老朋友的私信,故写得极随意自然,行云流水,顺畅通达,情真意切。可以说它是大师书法中最真实自如、纵横挥洒的笔墨,较之一般公开的作品更显得尽情尽意,毫无拘束。读这些信完全可以领略到执笔者的真实功力与艺术修养底蕴;同时也可以从信的内容上触悟到执笔者的思想感情、人品画品,对祖国艺术的真知灼见和深厚情怀。周颖南为祖籍国保存了这批书法艺术珍品,真是个有心人,功不可没。

      细读大师这些书信,可以领悟到大师写信时的情绪变化。

      有的写得很“狂”、潦草、直率;有的写时心境宽松,写得比较工整、细腻、从容;有些信则写得顶真、落笔规矩;更多的是写得随意,一气呵成。总的说来,大师的行草书法夭矫苍劲、傲视左右,唯又不失谨严法度,不逾规范,兼有钟鼎、碑石、法帖的神韵、气势。

      主要作品编辑本段

      著有《画学真诠》、《存天阁谈艺录》、《刘海粟艺术文选》等。

      黄山之情

      刘海粟平生十上黄山。他这样描述自己对黄山的爱恋:“黄山为天下绝秀,千峰万嶂,干云直上,不赘不附,如矢如林。幽深险怪,诡奇百出,晴岚烟雨,仪态万方。其一泉一石,一林一壑,不仅触发你的诗思,惠你画稿,提供无限美境,或使你心旷神怡,或使你无言对座,寝食皆废,终日忘机,以至阔别数十年,仍能保持极深印象,一朝念及,回忆便如飞流倾泻,纵使白发垂耳,心情也贴近生命的春天!”①他爱恋黄山,60余年,屡次登临,常看常新,常画常新。留下的画,包括速写、素描、油画、白描、没骨、泼墨、泼彩等形式,大则丈二巨幅,小则册页,再小如明信片,如果搜集编印成册,实为洋洋大观。但他仍感画不厌,看不足,感情之深厚,难以言表。他说:“朝朝暮暮山常变,暮暮朝朝人不同。山越变越美,人对自然美的理解及表现手法也越变越新。”②

      刘海粟画黄山,有一个以黄山为师到以黄山为友的变化过程。六上黄山之后,刘海粟刻了一方印:“昔日黄山是我师,今日我是黄山友”。他解释说:“从师到友,反映了一个飞跃。”③又说:“这不但说明我画黄山的过程,而且也说明黄山在我艺术道路中的重要。我和黄山从师生关系,变成密友关系,我对黄山的感情越来越深了。”④在“黄山是我师”阶段,对黄山只是钟爱和崇敬,而对它的体验和认识尚很浮浅,还不能表现出它的真面目和真精神,艺术上还未进入自由境界。到了“我是黄山友”阶段,情形就不同了,这时对黄山不只是钟爱和崇敬,而是像对密友一般,相亲相知,充分认识和理解了它的真面目与真精神,对它的艺术表现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真正自由的境界。前一阶段,相当于石涛“搜尽奇峰画黄山”阶段,力求“入黄山”,重在描绘黄山的奇美绝秀,天工造化。而后一阶段,相当于石涛“不似之似画黄山”⑤阶段,力求“入黄山又出黄山”,重在表现黄山的真精神与我的真性情。刘海粟说:“入黄山而又出黄山,在我的黄山画中,有自己的影子。”⑥真正入黄山不易,而入黄山后又出黄山更难。“入黄山又出黄山”,这是黄山画艺术的至上境界。要达到此境界,非有师友黄山且献身艺术的博大情怀不行。

      对黄山从师到友的变化,是画家艺术境界的升华,也是画家人生境界的完善。这种升华了的艺术丰富和净化了人生,而这种完善了的人生又滋润和美化了艺术。刘海粟晚年的黄山画达到了崇高、博大、自由的艺术境界,其奥妙在此。刘海粟在回忆十上黄山的经历时谈到:80岁的感情与70岁不一样,自然和60岁更不一样。60岁以前,自觉行动还能随心,后事还可书画家随意,对黄山的探望,犹如一般的走亲访友,相见时道声:“别来无恙!”告别时随手一挥:“再会!”并不经心,也不萦心,觉得反正常来常往,无所谓。但到70岁以后就不同了,人毕竟老了,人到古稀,来日无多,片时寸阴,自当珍惜。所以70岁后到黄山,静看、细看、默看的时间长了,从中也自然领略到黄山的无穷意味,并且僻处冷坞,可看的地方也多了,一草一木都感到格外亲切,令人留恋。他曾用题赠沈祖安的诗句来形容他晚年对黄

      山的感情:“与君别后常牵挂,相见何妨共夕阳。”他还打算请人刻一方闲章:“相见何妨共夕阳”,专用在黄山画上。1981年8月,刘海粟八上黄山,这时他已经86岁高龄又经历了十年最艰难的生活,对人生、对生活、对自然和对景物的观察力与联想力格外丰富。因此,面对黄山真有沧海桑田之感,对黄山之情老而弥深,也弥坚。1988年夏天,刘海粟十上黄山,因情作画,因画题诗,充分表现了他酷爱自然又超越自然,热爱人生又超脱人生,钟爱艺术又不囿于艺术的老骥伏枥、博大深沉、刚健有为的情怀。他这样抒怀:“年方九十何尝老,劫历百年亦自豪。贾勇绝顶今十上,黄山白发看争高。”“光怪陆离真似梦,泉声云浪梦如真。仙锦妙景心中画,十上黄山象又新!”

      黄山代表

      刘海粟后来在谈他十上黄山作画的体会时说:“在宾馆作画,水墨和重彩均有。但为借黄山气势,直抒老夫胸臆,墨是泼墨,彩是泼彩,笔是意笔。我十上黄山最得意的佳趣是:黄山之奇,奇在云崖里;黄山之险,险在松壑间;黄山之妙,妙在有无间;黄山之趣,趣在微雨里;黄山之瀑,瀑在飞溅处。”⑦由此可见,海粟老人对黄山之奇、之险、之妙、之趣都有深切的体验和领悟,均作了率意的描绘与表现。这种对奇、险、妙、趣的体验与领悟,描绘与表现,是艺术的,也是人生的,是黄山真精神和画家真性情的集中体现。

      刘海粟的黄山画,按描绘物件,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表现黄山整体气象的,如画黄山云海,泼墨泼彩,大红大绿,亦庄亦谐,似真似幻,又静又动,给人以壮阔苍茫,雄浑磅礴,气象万千之感。第二类是描绘黄山局部景观的,如画天都峰、莲花沟、狮子林、平天虹,粗犷处任意挥洒,精细处着力点画,时而线勾,时而泼墨,时而点彩,虚中有实,实中见虚,虚实相生,给人以雄奇绝秀,幽深怪险,仪态万方之感。第三类是描写黄山有特色的具体景物的,如画黄山松,着力画出超凡脱俗的神采、崇高品格、顽强生命力。他笔下的黑虎松,气势夺人,生机盎然,力图表现出“这黑色与虎气的崇高的气象”。而他笔下的孔雀松,,虽遭雷火所劈,仍然咬定青山,残枝独存,奋力伸展,犹如孔雀开屏,让人见出“这病态的树木给人以壮美的形象”。可见,刘海粟无论表现黄山的整体气象,还是描绘黄山局部景观,抑或描写黄山具体景物,都力图让人见出雄奇壮阔,见出阳刚之气,见出崇高而壮美的品格与豪情。

      重视直觉与灵感,追求色调的自然灵气和天趣。刘海粟认为,绘画艺术就总体而言是综合的,而不纯粹是科学的,它需要理性思维,也需要直觉灵感。对色彩的感受、把握和运用,尤其有赖于直觉与灵感。色彩的调子、品位、趣味、韵味,色彩的冷暖、厚薄、浓淡、深浅、润燥、清浊、明暗,以及色与色的过渡、色与墨的浑化、色与水的关系等等,仅仅凭理性分析显然不够,还得靠直觉体悟。人们称赞刘海粟笔下色彩鲜活灵透,极富生命感,颇得自然天趣,弥漫着一种灵气,不像有的学院派画家僵化呆板。成就这种色彩境界,很大程度上得力于画家那永不消逝的激情,永不迟钝的直觉,永不枯竭的灵感。据曾经相随刘海粟上黄山的一些中青年画家回忆,老人作画大气磅礴,激情满怀,而且灵感迭出,往往任意挥洒,信笔点染,天趣妙成。

      人物评价编辑本段

      正如柯灵先生题词:“治白话文学史,不能无胡适、陈独秀;治新文学史,不能无鲁迅;治新电影史,不能无夏衍;治新美术史,不能无刘海粟。”刘海粟在美术教育道路上的探索,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刘海粟不是一位循规蹈矩的画家,不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画家,他的艺术血脉中,奔腾着的是“破坏”的血液,同时也是创造的血液。在二十世纪的中国画坛,刘海粟既是一位伟大,更确切的说是自大的“破坏”者,同时又是一位自大的创造者。刘海粟早在二十世纪初碰上了东西方绘画思想交汇的机缘。一方面由于家庭环境,使他受到较深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在个人气质上又具有比较强烈的个性;另一方面又正站立在中国新文化运动思想浪潮冲击的正面,并有志于力挽中国绘画长期以来因袭摹仿的颓风。这样,在向西方文化艺术作探索、借鉴时,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他们束缚个性的学院主义和自然主义所俘虏,也不会轻易被他们那种如实描绘的写实功夫所眩惑,他接触到了西方的不拘细节、自由奔放、新鲜泼辣的新兴绘画,正好同他一直崇奉的石涛、八大所创新的画风相接近,就像磁石吸铁,一下子心心相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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